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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在瞌睡中享受着人们的阿谀奉承。午餐是个颇具体面的活动，每个生灵都伪装得很好。

而哈哈大笑的太阳挥舞着触手告别，月亮美人眨眼从东边俯瞰世界开始。

(资料图)

邪恶与混沌开始升温。

瓦斯特雷是‘污水池海外行动公司’的主管。常胜者无赫赫战功。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瓦斯特雷手上沾满了鲜血，从人口贸易，到挑唆战争，从镇压平民，到屠杀无辜，从窃取资源，到殖民海外。他都干过。

他是一只并不出名的黑手套。

瓦斯特雷上半身还保有着妖精的身体，但是下半身已经替换成了蒸汽驱动机械动力装置。

粗大的螺丝与齿轮构成了他膝盖的关节，股骨是两根巨大的液压支撑装置，贤者之石燃烧装置和血液蒸汽轮机安装在承重柱上。小腿是传动装置和近战兵器，一双满是钢铁荆棘的铁靴如今包裹上了橡胶护垫。

所以瓦斯特雷走起路来总是呱唧呱唧地响。

他是这场晚会的靓仔之一。

六月特意接待了这位黑手套。

“六月阁下，您的仆人向您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哦……你是瓦斯特雷？我记得你，我很喜欢你从沙漠中带来的黑泥。我喜欢黑泥的精炼物与血液混合燃烧散发的气味。”

“这是我的荣幸，我的主人。”

“瓦特……蕾丝……啊，我想说什么来的？对了。你们蕾丝内衣的生意好不好做？”

“如果您喜欢蕾丝，我明日就会去抢夺一个蕾丝内衣工厂。并且向您提供最优质的蕾丝内衣。我的主人。”

“啊，抢夺镭射洗衣店？哦。那一定是一个疯狂的主意……用镭射肯定可以清洗一切血液污秽。”

“我的主人……请问您……”

“血腥需要洗涤，罪恶应该留在心底。你太招摇了，我的孩子。也需你应该把你小腿上的链锯改成镭射武器。那样可能更美观……”

“谨记您的指导。”

说完瓦斯特雷鞠躬离开了。呱唧呱唧的声音引起了排队等着觐见统领的人。

大春是行乐者协会的理事长。这位宣称是男士的女妖喷洒了能够激发任何人甚至是神的欲望的香水。

“您是协会的骄傲，大统领大人。”

六月看到大春那稚嫩的面容，瞬间血液下行，他忍不住放了个屁。

“你可一定是一个小淘气。你挡住我的提词板了……”

大春捂着嘴妖娆地挪了挪身子。

“大春先生，我知道你。额。你是先生？我喜欢你幼嫩的面容……我非常喜欢你们行乐者协会的活动事项。我想明晚我应该邀请你们组办一场晚会。”

“真的吗？能参加大统领先生的晚会是我们协会所有成员的荣幸。”

忽然六月凑到了大春耳边说，“也许今晚你就应该留下参加我的个人晚会。我们会玩到很晚。”

大春低头娇羞地点点头，走开了。

大春走后还留下久久不散的余香，而当下一位觐见者来后。只剩下恶臭。

六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研究所代表。

“德特瑞克，你是一个人才。好了，你可以走了。”

“大统领阁下，请问我们研究所的经费还有多久到账。我们已经没有大粪开支去购买新的人口进行实验。”

这时哈巴狗从边上走了过来。

“瑞克……瑞克……这边来，我会处理你的事情。”

……

闪烁者是最后一位觐见的人。他一头灰白的头发。正如他的名字，他是一个喜欢到处乱窜的人。此刻好像还在这里，其实他已经准备好了闪烁到那里。

闪烁者把所有提词板都塞进了随身的提包，长吁一口气。

“城主殿下，您今天的表现很完美。”

六月低眉用余光扫了扫闪烁者的表情，笑着抬头，“这都是你的劳动成果。”

“我想……过了今夜，老汤鸭应该已经准备放弃挑战您的地位。”

“你的话太绝对了。你是我最倚仗的帮手之一。应该多思考，而思考恰恰需要建立在了解上。你了解老汤鸭吗？你一直都在系统之内工作。而老汤鸭对你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你怎么能低估他呢？”

“这……”

“去调查，用尽你全身的解数去调查！”

“是的。我的殿下。”

至于在就餐区外围吃着残羹冷炙的姬未与王肖肖，他们已经吃了一晚上了。

“师傅，这里面有很多鬼。你不是说城里不准有鬼吗？”

姬未往嘴里塞了一个蟑螂触须鲸鱼肉丸。“记住，所有住在北城的不管是幽魂也好，鬼也罢。这些都是六月城里外世界的沟通者。他们不属于我们管辖的范畴。”

“师傅，我还想喝血酿……”

“小兔崽子，才多大，你要知道你的年纪连喝马尿都算是违法。”

“还不是你教我喝的。”

“我没有……我不是……小王八蛋，净给你师傅挖坑。”

“师傅。你不是说你跟六月城主很熟，为啥不去跟那帮人一起觐见？”

“这是你该问的？”

“那……那我问啥？”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这个侏儒心尖刺身不错。你多吃几口。”

“诶。我去，这么腥啊。师傅你净骗人。”

“家法！”

老骗子。王肖肖嘟囔了一嘴继续吃其他的东西。

晚会终结以后闪烁者来到了六月宅邸的狗笼之中。

月亮姐姐趴在云团之上吹着雪花，顺便看着狗王是如何安排走狗进行工作。

“这个老汤鸭平时做事就很出格。我们需要找到让所有妖精都反感的行为，才能让妖精们相信，老汤鸭已经背叛了六月城。所以，在座的各位走狗们。你们有什么建议？”

吞火者狮子头轻轻磕了磕齿轮构成的烟斗，然后点燃纯度为千分之三的贤者之石。

“老汤鸭是一个很好的人。或者说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用你们的话说，他就是一个傻帽。有必要这么对他么？”

闪烁者微微一笑，“正因为他太单纯，我觉得他做事会很偏激。我们需要把他从现有的地位打压下去。否则我们的传统将会被颠覆。”

吞火者听完表示明白，但却不再言语。

蜥蜴人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眼睑，“我见过老汤鸭借阅了有关北风狩猎之神的书籍。但并不确定……嗯……我好像见过他借过那些书……”

闪烁者眼睛一亮，“这是非常有用的消息。”

魔丹之犬瞧了瞧桌面，“他的粪税有问题。我很确定。”

华尔狼犬却龇着牙，“在座的谁没有粪税问题？”

闪烁者再次笑了，“但是我们只调查他的问题不是很好吗？”

找到了问题后狗笼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毕竟这个狗笼一直有绞死最弱者分食的传统。

而现在他们可以期待狗笼之外的食物了。

不多会狗笼里又来了一个妖精。

他是给老鸭汤赶车的驴妖。

闪烁者起身欢迎白发驴妖入座。

“我们准备调查老鸭汤拜祭敌神北风狩猎之王，还有他漏交粪税。你有什么建议？”

白发驴妖潘斯撇撇嘴，“或许可行。”

“那不知道我们的新朋友能带来什么不同的消息，可以取悦伟大的六月城主呢？”

驴妖潘斯，低头思考了一下。

“马拉狗庄园里头有一个藏宝室。”

吞火者把手中的烟斗递给了潘斯，潘斯拿着吞云吐雾。

蜥蜴人端上来一杯血酿，轻轻地放在潘斯面前。

“藏宝室大多都是地契和一些机密文件。”

魔丹之犬与华尔狼狗竖起了耳朵，伸着舌头满眼期待地看着潘斯。

“这些文件都是他与海象沟通和帮助海象做事留下来的资料。”

啪。闪烁者一巴掌排在桌面上。激动地看着驴妖潘斯。“我想六月城中应该少了一个驾车的车夫，而多了一位渴血的妖精。”

潘斯有些激动，但是他忍住了，提出了他最重要的要求。

“我需要一栋房子。至少要在北城能够看到风景的房子。我不要那二十多层的大楼……”

吞火者打了一个响指，“这一点，魔丹之犬与华尔狼犬都可以满足你。而且绝对可以超出你的想象。”

潘斯饮下血酿，舔舔嘴唇，他笑了。

寒风吹过结冰的河面，大桥之上的葫芦观风铃叮叮当当。

姬未从宴会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屋顶上吹着笛子。

声音干巴巴的，说不上悲伤，也谈不出欢乐。大概也只是为了附和送来雪花的风声。

“师傅，别吹了。徒儿想睡觉了……”

嗨……姬未叹了口气。

他用顺风耳能听清城中一切，此时他不由得焦虑起来。

克氏门徒要求他帮助老汤鸭和六月对抗。

可是此时老汤鸭已经快被人做成一锅鸭汤了。如何帮助这个废物让姬未犯难。

姬未也不太喜欢老汤鸭。这个口无遮拦的蠢货留下了太多把柄。

但是沉眠之神的奖励又如此诱人。

姬未从怀里掏出一个草扎的小人。先用朱砂笔写下六月俩字，后来皱眉思考了一会。

添上了‘之子’二字。

六月之子。欲望猎手。毒瘾者之色孽信徒。

也许六月这个奸猾的老妖精很难对付，但是他有一个堕落之子。这才是真正撕开六月皮相伪装的第一个口子。

姬未拿着改锥从小人的两腿之间直接插到头顶。

壁上土，风起西南，巽位，大凶。家中事，传万里。

如此这般，姬未拍了拍屁股从房顶上那一堆扎小人中跳下来。

大摇大摆地走进白骨殿的偏殿去搓脚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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